怕被删帖,但关于儿童性侵还得聊聊
近来电影圈最热的事儿,非第54届金马奖莫属。
颁奖礼当晚,首次入围的导演文晏,凭借《嘉年华》一举拿下最佳导演奖。
现场掌声雷动。
一半是给导演本人,另一半,是给这部片子本身。
《嘉年华》题材尤为特别:儿童性侵。
发表获奖感言时,文晏说道:
“这个电影讲的是受侵害的儿童和作为旁观者的我们,不止是中国,也是全世界在发生的故事”
这番话并非危言耸听。
上半年网红大V许某开设儿童色情网站,下半年“RedYellowBlue”一夜之间撤下热搜,这类题材值得人们关注,也需要人们关注。
今天,我想给这部再多一点关注——《嘉年华》。
黑户少女小米在一家沿海旅馆做前台。一天晚上,她在旅馆监控上看见一名中年男子住客闯进两个女学生的房间,察觉异常的小米掏出手机,录下了这一幕。
后来她才知道,那天晚上的两个女生,年仅十二岁的孟小文和张新新,遭受了中年男子的性侵。
导演的手法极其克制,她弱化了会对观众造成强烈情感冲击的受害过程,反而把镜头对准事件发生后各方的态度。
医生确认两个女孩处女膜破裂。
小文的妈妈听到这个消息后,没有丝毫安慰和疏导,而是狠狠抽了小文一个耳光。不仅如此,她还剪短了小文的头发,将小文的裙子扔了一地,骂道:“叫你穿那些不三不四的衣服!”
另一边,小新的父母则选择私了。小新的父亲将一个苹果手机——刘会长的“一点儿心意”,塞给小文的父亲,并振振有词道: “就算判了刘会长又怎样?他关几年再出来可以继续呼风唤雨。但我们的孩子呢?就要被人们说三道四。”
一个对孩子进行“荡妇羞辱”,一个为了所谓的“脸面”放纵姑息。
两个女孩在遭受性侵之后,又遭受了来自家庭的“二次伤害”。
冷冰冰的审讯室里,警察以查案为由,多次逼迫小文回忆当晚的经历,丝毫没有考虑受害者的心情。
不仅如此,还和犯罪嫌疑人勾结,在第二次检查时,让医院做出小文和新新“没有遭受性侵”的假证。
极其讽刺,也极其现实。
当正义的主持人都失了准绳,受害者又怎能等到正义的降临?
小米旁观了整场事件,她眼看着男子走进女孩的房间,眼看着两个女孩遭受不幸,虽手握证据,却无动于衷。
当然,她有她的难处,没有户口,童工,每月600块的微薄薪水,不愿再回忆的家庭背景。
她试图通过自己“证人”的身份,向嫌疑人,或向受害者的律师勒索一万块,只为换取一张身份证。
不仅仅小米,“别人遭受的不幸和我没关系”,是当下社会上很多人的心理,且大多数人觉得这是理所应当。
影片的设定十分巧妙,不久后的夜里,小米的身上也发生了和两个女孩一样的事情,也许正是想借此告诉人们,倘若你此时选择了置身事外,那么当枪口对准你的那一天,别问丧钟为谁而鸣。
倘若连父母、警察这样的角色都无法信任,两个年仅十二岁的孩子,该把希望寄托于谁呢?
想起太宰治先生在《人间失格》中写到的句子:
如今我认为,对年幼者干出这种事情,无疑是人类所能犯下的罪孽中最丑恶最卑劣的行径,但我还是忍受了这一切。甚至觉得,自己仿佛就洞悉了人类的另一种特质,我只能软弱的苦笑。如果我有说真话的习惯,那么,我也许就能毫不胆怯地向父母控告他们的罪行吧。可是,我却连自己的父母都不能完全地了解,我一点也不指望那种“诉之于人”的方法,无论是诉诸父亲,还是母亲,也不管是诉诸警察,抑或是政府,最终难道不是照样被那些深谙世故之人的冠冕之词所打败吗?
2011年,韩国电影《熔炉》上映,在本土掀起极大的舆论热潮。
韩国国会正式颁布《性暴力犯罪处罚特别法部分修订法律案》,《熔炉》被称之为改编国家的电影。
虽题材相似,但相较《熔炉》,《嘉年华》显得更为内敛和克制,原因很多,你们懂的。
但好在,我们还有机会在大银幕上看到这样具有深刻现实意义的作品,已经很难得。
电影中唯一的正面角色女律师,当警察问她,“你干这行十多年了,就没想过做点别的吗?”时,她回道: “这类案子需要做。”
这类案子需要做,这类电影也需要关注。
作为一个旁观者,我们能做的事太少。
但别忘了,关注就是力量,哪怕微小。
新晋影帝+青年导演,这片值了!
我敢说,你肯定忍不住二刷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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